故鄉以一種迫近而緩慢的姿態化學性占據鼻腔。這幾晚每走在異鄉潮濕街道上,我總聞到台灣家巷口轉角的味道。
 
金黃,強勢,細微流動在滯礙中的味道。
 
 
我記得每一次回台灣家旁邊的巷弄道路微小的變化,我喜歡在家附近走,無目的地走,光影午前午後推移著。一出家門便被濕熱密不透風包圍住,往右去永康街灼炙的下午,往左連接台大消失的側門。我記得騎樓的寬度,記得店家占據騎樓的比例。我記得在兩分鐘之內轉換的量販店味,藥妝店味,咖啡店味,理髮店味然後是路邊攤販味。我記得便利商店裡白色而整齊,誠品地下室裡淡灰著裝模作樣。
 
流浪者的悲哀,鄉思永遠在不預見的時候突然用不被預見的形態出現。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我没有屬於,故鄉這麼近時卻給我全身壓不住悸動,爬浮在皮膚。閉上眼我甚至記得了澎湖望安没有樹的夏天,跟一些外來者和一些當地人一同在島嶼矮牆上聞著散不去的鹹濕海風。那竟也成為了一種家的記號。
 
 
 
對於離去這樣的動態厭倦之後,回來終將要變得如此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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